五．温酒 (第5/5页)

「不知堂兄何兴？」

    说完，他便拢手站着，等待那番避不过去的诘问。

    颜忆霖闻声转头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，沉默良久。见颜宁仍没有回屋，只是斜对他站着，静静地等待他的回应。他担心着这个病秧子堂弟的身T，还是叹了口气，认命般地开口了，「今晚的月sE很美。」

    颜宁抬头看了看天，一轮皓月被云朵簇拥着，映照出柔和的五彩光华。

    「果真是很美，也难得堂兄这样有心人欣赏」颜宁自己也惊讶，这些漂亮话说得愈发熟练了。

    颜忆霖仍然看着月亮，叹道：「杜翁有言，‘尔曹身与名俱灭，不废江河万古流’。阿宁不必太在意他人看法」。

    「嗯。」颜宁一愣，眼底泛起雾气，他祈祷有相隔的距离和昏暗的光线作为保护，堂兄不会看出他的异常。

    遥远庙堂上的暗流涌动，但与他们无关。他俩不过是南方小城，一个富裕人家偏院里的两个赏月人罢了。桑树和草丛的月影投映在地面上，分割出一个如梦似幻的世界。

    「进屋吧，别病未癒，又添新病了」颜忆霖说罢便转身回屋，颜宁也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回到自己卧房，发觉已经生好了炭火，暖意融融。颜宁薄唇一抿，却转身出去叩响了颜忆霖的房门。

    「堂兄？」

    「进来说」房内人答道。

    颜宁打开房门，装作无意地瞥见房内也有一盆炭火，才笑笑地问道：「明早堂兄得闲，还陪我读书吧？」